“Twice!”

【雷矿】灵魂脉冲 Chapter.06

两年了，突然想起来加一铲子土让人误以为我最近底○律通关【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但是填完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了！！！！！！！！【用铲子自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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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「————」

  「————」

  「正在连接端口」

  「正在同步数据」

  新生儿醒了。

  他看着涌入的数据流渗入神经网络，浸透每一处可以运算的部件。这时的他并没有分辨出这些信息有何异同，他一视同仁地接纳一切，不曾停歇地计算一切，用名为硬件的茶匙搅拌着茶杯中混乱的液体和沉淀物。

  这其中自然包括实验容器外的声音。

  他们说合金制成的手指可以用来扼住人的喉咙，强而有力的肢体内应该埋入高火力的热兵器，灵敏的光学组件应该用来捕捉瞬息万变的战场景况，顶尖水平的智能会处理令人类束手无策的问题；

  他们说试制品要考虑加入更多限制，但是前景仍然较为乐观；

  他们说机器人代替人走上战场是迟早的事；

  ……

  他们走到他面前，对他说，“AXTE-859-902-723，登记你的名字——”

  “「数据不存在」”

  他机械地认领了那个名字，把它放进人类般的头颅中那片自醒来便未曾停止过演化的量子宇宙。

  尽管现在已经被扔掉了。

 

  「休眠模式解除」

  托雷诺赛利卡醒来，也正是这时候他意识到，刚才那份反常的记录让他拥有了被形容“醒来”的资格。这个说法的文学性对机器人来说有点过头了，但是托雷诺赛利卡并不重视这一点。

  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叫醒托里斯，而是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。

  某些知识告诉他，人类认为做梦有时候是一种预知。虽然自认为已经非常接近人类，托雷诺赛利卡一时半会儿仍然无法明白要如何通过已经存在的、几乎没有分析余地的一份日志文件计算出令自己信服的结果。

  但是接近人类的某一部分告诉他这很有趣，他可以做另一个决定。

  托雷诺赛利卡敲了敲托里斯的房门，等到对方从房间里出来后，托雷诺赛利卡用略为兴奋的语气说道：“托里斯，我做梦了。”

  一瞬间托里斯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座会张开灯罩跳舞的台灯。

  “我知道你会感到奇怪，而我也非常好奇。”托雷诺赛利卡在空气中投射出一个窗口，“看，记录显示我在十几分钟前的休眠模式中读取了日志文件；更有趣的是，我在解除休眠模式——醒来的时候，暂存器里还留有这份日志文件的痕迹，就像人类醒来的瞬间仍然对前夜的梦有印象一样。”

  托里斯看起来想说什么，但是又闭上了嘴。最终他带着一些歉意说道：

  “抱歉，我对计算机几乎一窍不通。”

  “为什么你要道歉？”托雷诺赛利卡有些不解。

  “你告诉了我这些……我却帮不上你的忙。”托里斯把手指埋进头发里，盯着一旁的墙壁说道。

  托雷诺赛利卡看了对方一会儿。

  “我认为你在向我表示关心，托里斯，”他说，“谢谢你。”

  “……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结论吗？”

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托雷诺赛利卡回答，“虽然你误会了，我并不是向你寻求帮助，我只是想分享这件前所未有的事。”

  “我猜你甚至没有一个社交网站账号。”

  “托里斯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，会做梦的机器人是很少见的，甚至可以说——”托雷诺赛利卡双手叉腰，“独一无二！”

  等他说完，托里斯非常敷衍地鼓鼓掌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洗漱间，选择把早起后的晨间小短剧抛在脑后。

  “你不好奇我做了什么梦吗？”托雷诺赛利卡跟进洗漱间，站在托里斯身后。

  “大概是电子羊排、电子羊绒毯和电子羊毛靴吧。”托里斯一边敷衍地回话，一边拧开了水龙头，“这里很窄，出去。”

  “我想在这里重播当时的影像给你看。”托雷诺赛利卡意外的固执，像害怕梦从记忆中被洗掉的人。

  托里斯刚把牙刷塞进嘴里，发出的不满且疑惑的回答也被泡沫滤成了含糊的声音。

  托雷诺赛利卡以为托里斯答应了，于是人造的头颅越过他的肩膀，机械本质的右手绕过他的身侧，空气投影系统在狭小的空间里、托里斯的视野里开始运作。

  “你知道我的左眼有些坏了，”人形机器人在托里斯的右耳边说，“投影可能有些不清晰。”

  “你知道你靠得有些近了吗？”托里斯有些不自在地将对方往外推了些微距离，但是没有什么作用。

  他们挨在一起看完了那段影像。从头到尾固定的视角和色调沉闷的研究室没能提供值得在意的信息，他们只是一语不发地听完了研究室里的人所说的话。

  投影窗口关闭了。

  “如何？”托雷诺赛利卡问道。

  托里斯许久没说话，然后又一次拧开水龙头，接了一捧水拍在脸上。

  “你应该明白自己告诉了我多么不得了的事吧？”水滴沿着他的脸颊滑下来。

  “我之前告诉过你，”托雷诺赛利卡说，“更久之前我甚至攻击了你。我想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个危险的印象，至少让你知道我的过去。”

  应该不坏，这句不够精准的判断没有说出口。

  “……你觉得这样会有什么好处？”

  “我知道人类之间是通过互相了解以达到互相信任的。”托雷诺赛利卡停顿了一会儿后说，“我想人类和机器人之间也可以这样。”

  尤其是你，这句话也没有说出口。

  托里斯再次回以长久的沉默。在托雷诺赛利卡计时到三分十一秒时，机械师像之前那样，把手指埋进沾着水的头发里，露出了托雷诺赛利卡与他自认识以来从未见过的苦笑。

  “如今会伤害人类的机器人已经不是什么摆不上台面的话题了，”他说，“在国防和军事力量面前，第一法则还不如小孩子过家家的约定。机器人会杀人，人也会杀人，有时候我更宁愿提防后者。”

  托里斯抬起头，带着还未褪去的苦笑正视面前与自己一同生活的人形机器人。

  “但是我没想到……AXTE-859-902-723，原来我离开后，他们给了你这副外形。”